火车进入齐鲁大地，沿京九线北上行驶。就内地来说，山东的前进步伐是比较快的。尤其是胶东半岛，发展速度更是惊人。二十年前我来山东沿海一带考察的时候，就感觉到这里的政策好、环境宽松，企业崛起得快。之后又来数趟，每一次的感觉都不同，每一次都有新的发现、新的收获。我真的很佩服山东高层领导居高临下、纲举目张的长远战略眼光。相比之下，河南的政策环境、发展速度就逊色多了。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其实我认为，谋事在人、成事也在人，只有人才是社会前进、事业兴衰成败的关键因素！看着车窗外茁壮生长的庄稼和生机勃勃的景象，我想到了当时在农场教书的时候由于自己脾气急躁而言辞过激和体罚学生的两件事。一件事是当时班级里有一个个子不高、浓眉大眼、长得非常激灵的男生，以他的天赋，如果好好学习的话，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可是他偏偏调皮、淘气，把心眼儿都用在了玩耍上。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你说他一句，他有十句在那里等着，无论怎样苦口婆心地给他讲道理，他的劲儿就是不往学习上用。有一次把我给气急了，我批评他说：你如果再不好好学习，这辈子就完了！把你的小聪明都用到学习上该有多好！说完了，我也知道当时话说重了，后悔不已。后来他们毕业以后我才听说，我的一句“小聪明”把他给伤了，他一直耿耿于怀，说我当老师的瞧不起他。几十年来这件事像一块石头一样一直压在我心上，尽管我根本就没有、也不是瞧不起他的意思，我还是觉得由于自己急不择语，没有做好思想工作、伤了他的自尊心，感到对不起这个学生。自此以后无论对任何学生、在任何情况下我再也没有说过类似这样过头的话。另一件事就是一位男生因为基础较差，没有信心了，学习不努力，上课的时候迷迷糊糊打瞌睡，到了自习课就来精神了，自己不写作业，还一个劲儿地找别的同学说话，弄得大伙儿都学习不成。有一次上自习课的时候，我去班级讲作业，正好赶上他正在眉飞色舞地讲笑话，气得我二话没说，进去就给他一撇子，这一撇子搧得他瞪大眼珠子看着我半天没说话。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这位学生从此以后就开始好好学习了，再也没有淘气过，并且学习成绩在逐步上升。他毕业参加工作以后，一直都很努力上进，干得很不错，后来当上了农场中层一把手。2004年春天我因事回到农场的时候，他特意把在农场的同学们召集到一起请我吃饭，并且和我开玩笑说，如果当初没有你那一巴掌把我搧醒，我现在什么也不是，就是觉得你打得晚了一点，不然我会多学一点东西，现在会更好。
遗憾的是，我85年离开农场以后，那位聪明的同学也离开农场到外地发展去了，我们再也没有见面，也就再没有机会消化前疑。据说他在外地发展得很不错，搞房产开发，已经很像个样子了。作为曾经的老师，我为他们的茁壮成长、事业有成而感到由衷的高兴。如果这次他也能够回来参加这个聚会，我一定为我当初过头的言辞当面向他做一个诚恳的道歉，倒不是因为他现在有钱了，而是为了了却装在一个老师肚子里几十年的一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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